五月里持续了好几天的暴雨后,就很难再看到雨了。事实上,在这里是没有春天的,冬天后,所有人都被几场雨匆匆地带进夏天。而五月的确是一个有趣的初夏。
五月刚刚开始,或者说还没开始,就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唯一一个朋友,给某人写了一张纸条,那一页的最后一行是:最后,我想追你!
在上一个学期里,也就是得知我们是唯一被拆开的班级的前几个星期里,他们才开始有很丰富的交往,在接近期末的那几天里,他认为她是喜欢他的,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有这种感觉。但至于在那时她是否真的对他有好感,我不得而知。或许只是她天生外向活泼的性格对每个人都如此,又或者她的确是喜欢过他。但我更愿意、也更希望我朋友的感觉是对的。
这学期,很遗感他们并没有在同一个班,他8班,而她是16班。刚开始时他们两个还算好,相处得颇为融洽。有一次,她还因为我朋友对她的冷漠而特意来问我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我多关心一下他。逐渐地,不知道为何,他们就一点一点地疏远了。她很少主动去找他,即使遇到,也是打招呼又或者淡淡地一笑而过。尽管如此,但我朋友依然如常,看到她走在前面,就主动上前拽下发圈或者做某个动作吓她一跳;他每天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学楼第一件事就是去她的教室看她在不在。

某个时候开始,她对我朋友的冷漠不再是朋友之间的吵闹之后的结果,更像是一种长久的态度,对待他的无情的、孤立的态度,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终于在四月的最后一天(但我更想把它归为五月),他再也耐不住煎熬。下午6点多,他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给我,让我亲手交给她,这是他花了几节自习课的结果,还不让我看。他说之所以不亲自给她是因为他认为她不会见他,后来也的确证明了他并不是因害怕。将近6点45分,我去到她的课室后门把她叫了出来,她似乎已经知道了里面写的是什么,我把纸条递给她,她说了一句:“我有点害怕”。我和她站在后门“对峙”了几十秒,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拿,我没有任何方法让她收下,只好还给我朋友。
他其实早料到她不会收,所以,他亲自去了。至于他上去以后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只有后来听他描述的场景:他上去之后依然是叫了她出来,但她丝豪没有顾忌或者猜疑地出来了。她仍然不肯收下,然后,他直接进了课室,走到她的座位,高调地放下纸条。那时候几乎全班人都在场,而她坐在靠前的第三位,也就是说几乎全班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我不知道是他事先就想好的,还是无可奈何之下突发奇想;也很难想象他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走进去。但是,不管怎样,他鼓起勇气为了自己的喜欢去做了,虽然可能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结果。
下课后,她托人把纸条给了我,让我还给他,我并没有立刻拿给他,而是放在了一边。在后一节下课前,我实在是太想知道他究竟写了什么,我还最终没守住,拆开看了一下内容。然而我正当我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最后的那一句话:“最后,我想追你!”我没有再拆开看上面的内容,因为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代表所有了。
那以后,我朋友经常送一些吃的喝的给她,然而都被她退了回来,而且更加地不理睬他,渐渐地,他们两个越来越疏远了,比以前更为沉漠,而他也经常阻止我提起她。
我不知道自从那张纸条之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明白她与他是怎样想的,更不清楚现在是否已经是结局。在我看来,不管她以怎样的态度待他,他都应该保持自己的喜欢,不被任何事情撼动;而她,即使无法接受他的喜欢,最起码也不要像个陌路人一样对待他。
在这个春青年华里,有自己喜欢的人也的确不失为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