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八日,17℃,岭南的晚秋终于转凉,下午在体育馆外的阳光也终于温暖。而79天前当我点下发送的时候,并不会想到她会“来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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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日,我根据奖学金登记表上的手机号码,发送了一个好友请求。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她是怎样安排自己的第一次旅程的,当然也是希望以后我们能有故事发生。我之所以有勇气点下发送,是因为我想忘记过去,去一个新的地方,遇见新的人,成为一个新的自己。但我没有想到这个曾不相识的女生与我的过去是存在着关联的。


九月十二日,奖学金颁奖,她看不到我的面孔,我没有留意她的样子。我们都对对方有所期待,小心翼翼,处于一种似懂非懂、似识非识的状态之中。在那以前,从这往后,直到开学那天,我们都没有一个能看清对方的机会,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我们都不是对方所希望看到的样子。


九月二十日,她会期待和我见面吗?我不知道……我希望它可以在任何时间都下雨,但却不是现在,在我将要去找她的时候。这场雨下得太奇怪了,一瞬间就下起来了,大得连雨伞都无法躲避,而又恰好在她用完我的雨伞之后停了!!!领完军服,她回宿舍,我走在她身旁,没有说话,一路上有些紧张,但尴尬何尝又不是一种深层的交流呢!


晚上,我本想和她一起吃饭,但我如果去了,显然不合适,所以那次晚餐,我独自一人在饭堂吃完了。事实上,从九月十二日的那杯奶茶伊始,我尝试过许多次与她见面的机会,但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当然也有一些是客观原因)。


十月一日,非常特别的一天,中秋节与国庆节。早上五点多起床徒步拉练,下午和晚上没有具体安排。这一天插在军训日程的中间,是唯一有空余时间的一天。我打算约她出来,在校园里走一走,说说话,互相认识一下,但这次并不是例外的拒绝。惊喜的是,她回来的时候给我拿了两只月饼,非常的好吃,和两年前《秋月夜》那只月饼一样好吃,但又是截然不同的味道。非常感谢,南栀。

那两只月饼,给了我这个中秋节的意义,这个节日尚且存在的意义,因两个来自共同故乡又同在异乡的人所给的巧克力味月饼而有了存在的意义。不管有多少人说:“双节快乐”,不管有多少公众号发表祝贺文章,不管活动有多丰富,都不及她给我的那两只月饼有意义。然而,这两只月饼和那天的早餐一样,都像是一种“恩赐”。


十月三日,在聊天的时候她突然说:“我明天早上去饭堂,可顺便帮你买!” 我顿时心花怒放,实在太惊喜了,想不到有一天我能吃到她买的早餐。在之前我提到过我们解散迟,吃不到饭堂的早餐,想让她帮我买。那时候她一言否定了我这个想法,丝毫不留余地。然而现在她却提出要帮我买早餐,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明天到了,果不其然,我们几乎是最后解散的。我半走着到快递点,四周瞄了一圈,发现她还没来。我站在杆子旁边等她,看着许多人拿着早餐走过,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我确信自己还记得她的样子,就算我认不出她来,她也总能看到我吧?毕竟等她的人只有我了!但我们还是没有会晤。人流由少变多又减少,断断续续地,我终于看到她了,正在从饭堂的方向走来。她来到我面前,略有些尴尬?紧张?不安?好奇怪的气氛。她把早餐给了我,慌慌张张地,也没说几句话,她就往宿舍里跑。我连说一句“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像是活在网络世界里的虚拟人物,虽然现实只是相隔百米。我再也没有尝试去制造任何见面的机会,当然她更不会。我们只是以“网友”的方式存在着,直到不联系……



后来,她总是推荐一些女生给我认识,似乎很乐意去做“媒人”,但我每一次都是拒绝的。终于有一次,她问我是不是有社交恐惧症?对于这个问题,我心里是没有答案的。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社交恐惧,也不想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与人交往的能力(特别是异性),还停留在几年以前,在高中的那两年几乎没有任何发展。另外,如果我真的恐惧社交,当初又怎会加上她的微信呢?


再后来,我才知道她与我的过去,是有着一些联系的,通过某位“同学”。其实我并不打算让她对于我的过去是一片空白,我也希望会有一个机会能够和她讲述我的过去,最起码让她知道那两年我是谁。但我没有这样的机会,而现在看来,也已经没有必要了。她与她同学所说的性格孤僻,不喜欢与人交流、“很神秘”的确是我呀!是大部分人所看到的真实存在的我,这似乎没有任何可以辩白的地方!有时候我也会在想,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伪装到尽头便成了真实?自己是不是陷进去了?又或者说这并不是伪装而是本心呢?可如果那些人都不重要,那我两年的意义又在哪里?对于这些问题,我只能说不知道,会经常想到这些问题,但却从未有过答案。我在逃避这些问题,即使我知道若不想清楚过去,给过去下一个定义,就无法向她向未来那些即将遇见的人表述清楚。但我仍在逃避,并且似乎是有效的。时间会决定一切,一切事情都会在时间的推进下有一个结果(最起码在我目前所遇到的事情是这样的)。如果在该做出选择的时候无动于衷,那么时间就会帮你作出选择,把选择的机会交给事情的另一方。就像这一次她对我过去的好奇一样,她“选择”了从同学口中获得对我过去的映像。

“但也只是他看到的而已” 是一句像棉花糖一样软的回应,这并不会改变她对于我的想法。在接近第二天的时候,凌晨,我睡在床上,闭着眼睛,有一种想把过去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的冲动,所以我说:“你得自己去了解”。现在看来,这也是无谓的辩白,因为从这以后她从未对我有过更多的了解,我也如此。


十月底,十一月初。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我们聊天的阻力,已经不再是无话不说了,而是勉强维持。各种讲座,会议,签到成了我们交流的大部分。我仍然以各种话题每天都给她发信息,她也会在意不在意地回复我,就这样一直持续。她大概不会察觉到我们这两个月每一天都保持着交流, 即使有些时候是我刻意为之 ,但都一直没有断过。直到十一月二十日,开学两个月整,我放弃了。

我把十一月二十日看作我们关系的终点,从此以后我不再刻意给她发信息,我是时候从她的生活里淡出了。我们在自己的生活里各自安好,即使相遇与无需相认,她不用在乎我的存在,沿着自己的想法所走;我也不会再有顾虑,沿着自己的方向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