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已经到达尽头, 那些开得鲜艳的花早已凋谢,窗前的琵琶树原本鲜黄的果子已经被鸟吃得七零八落, 今天是4月28日。我原来是想着在回学校之前的晚上记录最后的一件事,但那天晚上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第二天又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到了今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看到一位同学说:如何有意义地度过这一晚?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想:她会不会给我发信息呢?不管是关于什么,是以前那个约定?是明天在哪里见面?是问我在哪里上课?总之,总能有一个话题找我聊天吧?果然,她在晚上8点40分的时候问了我:“你在哪个教室?” 我在哪个课室?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听班主任讲过!(后来发现是在三楼,不是二楼) 我不知道她的那句“这么远”要表达的是 我的新课室距离原课室很远 还是 我与她的距离远?

不管她要表达的是哪个意思,我都很期待明天能够见到她。但也仅仅是见到她,就像是7月7日考完英语最后的一面,仅仅是见一面,然后就离开。在见一面之后就都回归到各自的正常生活里,仅是相距很远的朋友,交集逐渐地降为零,然后永远保持陌生。但是,这都只是设想,真实总是和设想相违。
第二天我搬完第一个东西进学校之后,找了Feng一起去搬剩下的东西,但是在我捧着箱子进校门的时候,我的体温变高了,进不去了。我在那里被截留了将近40分钟,最后他们找来了父亲,接我到医院里根据校长的建议进行了核酸检测。三天后才能得到结果,所以我只能回到家里等待三天,如果我三天后结果我是阳性,那么我大概再也不会踏进学校了,也很幸运没有见到她。当然了,这样子的几率微乎其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大概结果会是阴性,然后写一张诊断书,名正言顺地踏进校园,见到她。

我疑虑的只是我的体温能不能降下来,为什么我的体温这么容易升高,以后数不尽的检查我该怎么办!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我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回到人群中?我不像其他此时仍留在家里的人一样是一个融洽的关系,我与他们是一个隔绝的存在,但是又不被忽视。我急切想要回去,但是又对于回去的方式不知所措。
不知道Feng对于我现在的状况会有怎么样的想法呢?更不知道她对我没有回来会不会有一丝的疑虑?
2020.4.28